您刚刚不是说,不便留王爷?芍药不解。
照我交代你的说便是。穆婉清嘱咐道。
她了解夜衍,若是说她伤口复发不便迎他,他定会以为是她耍的花样,反而会前来亲自揭穿她的手段。
而说要他来探望身子不适的她,他势必不会关心她,岂会来探她?
果不其然,约莫一炷香时日,芍药回来了,与她一同来的,还有高风和身后几个下人,那几人手中端着红色锦盒,一派恭敬模样。
芍药委屈的站在她身边,碍于有外人在,也只福了福身子:小姐,王爷说他尚有事要忙,今夜便不前来探望了。
穆婉清早就料到此结果,未曾讶异,只是好奇高风和那几个下人在此处要作甚。
参见王妃,高风一抱拳,扭头对那几个下人点点头,那几人很快上前,将手中锦盒均数放在穆婉清跟前的桌上。
王爷听闻王妃身子不适,甚是关切,特令属下去库房中拿了人参鹿茸这般大补之物送与王妃。
穆婉清朝桌上那些锦盒望了一眼,的确都是大补之物,可是,夜衍关切她?这话,莫说现在,便是前世她都是不信的。
替我多谢王爷了,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,穆婉清勉强笑了笑,脸色微有苍白。
这苍白并非惺惺作态,她肩头伤口一直隐痛,痛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。
高风素来识人犀利,见状也知她不好受,又拱手施礼后,转身离去。
前院,书房内。
夜衍眯着眼睛打量着手中的绢帕,素色绢帕倒是洁净的紧,仅仅在右下角处绣着一朵精致的木兰花。
针脚处虽有些稚嫩,却让人能看出用了心思的。
他听闻,穆家门生南墨最爱者,当属木兰花。
甚好,他靖元王的王妃,给别的男人绣绢帕,还真是刺眼啊。
夜衍冷哼,没错,他只是因着面子才将绢帕拿过来的,若是旁人知晓她给别的男人刺绣,他的脸面往哪里放?
才不是因为……心中那浅淡的不值一提的愤怒。
王爷。门外,高风的声音传来。
夜衍双目一凛,继而再无情绪,眼神深邃如海,顺手将绢帕拢于袖口,他抬头轻应:进来。
高风推门而入,目光恭谨。
如何?夜衍随意询着。
前几日他已见过穆婉清,她虽行动仍有不便,可看神色,伤势便恢复的极好,今日竟说身子不适,伤口复发,还说他素来关心她,要他去后院探望一番?
这不是那个女人的心机才有鬼!
这……高风迟疑片刻,最终实话实说,方才,我看王妃脸色苍白,像是……身子极为不适的模样,也许……芍药姑娘说的是对的……
尤其刚刚,王妃只微微一动,额头上便冒出几滴冷汗,虽说样貌可以装出来,可身子的本能是装不出来的。
你是说,她当真伤势复发?夜衍眯眸,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讶色。
……是。